法律文献信息的计算机存贮与检索作为一种先进的传播交流手段, 已被广大法律工作者所广泛接受和使用。美国WEST GROUP②所开发研制的WESTLAW (西方法律文库) 是一个比较成功的以检索美国法律为主的大型计算机法律信息检索系统。WESTLAW 作为WEST GROUP 整个法律检索体系的一部分(其与西方版的法律书籍、CD-ROM 共同构成一整套资料检索系统) , 通过它可以检索到西方版本的所有法律出版物, 并为用户提供高品质的健全服务体系, 尤其是对那些特别复杂和实用的检索课题, 其优势更加明显。

    当我们需要查询美国判例法(判例法在英美法系国家中具有特殊价值) 时,WESTLAW 是非常实用的信息源。事实上,WESTLAW 最初就是从汇集判例开始的, 后来发展到检索美国所有的法律文件。也就是说, 它除了提供每个单行判决意见外, 还提供有法规、行政条例及命令等原始法律资料, 法学教材、法学方面的期刊、百科、词典、活页出版物等派生法律资料以及其它非法律资料(no2legalmaterials)。范围相当广泛。③ 通过WESTLAW 联机使用指南或它的数据库目录, 从中可了解它所包含的各类法律信息和服务方式。
   
    一、机检判例

    WESTLAW 提供信息源速度相当迅速。美国最高法院的判例最早和最快的纸介出版物有两个: 一个是《美国法律周刊》(The United States Law W eek) ; 另一个是《最高法院公报》(Supreme Court Bul2let in)。而W ESTLAW 比它们两个还要快, 因为它无需印刷和邮寄, 从而能以最快速度提供最高法院的判决全文。WEST GROUP 从收到法院的单个判决意见时就把它输入到WESTLAW 里, 同时插入该判决的批注(headnotes) ④ 以及其它编辑事项。通过选择不同范围、大小和价格的数据库, 用户可检索到几十年的联邦法院的判例或是只检索到某一级别法院的判例。检索途径有多种, 按关键词、按审理案件法官的名字或诉讼所涉双方当事人的姓名、按审理日期、按法院名称、按案件援引形式等。判例检索是WESTLAW 重心所在, 其判决数据库既包含非官方版判例汇编中出现的判例, 也包括在官方版的判例汇编中出现的判例, 还有通过印刷本形式出版物而检索不到的判决意见。另外, 一些从不发表的判决意见全文也在该数据库中(尽管多数法院规定限制判例发表的数目, 而且未经发表的判例也不能作为先例而被援引。但如果法院和参加诉讼的当事人有这样的判例复印件的话, 一些法院还是允许援引的)。

    1. 布尔逻辑检索　WESTLAW 在检索方法上力求简捷, 用户可以通过在相关案例中出现的词或词组来查询到判决意见的全文。仅这一点就比判例摘要或索引(判例的书本式检索工具) 及其它手工检索工具要便利得多。更重要的是WESTLAW 还允许用户使用Boo lean (布尔逻辑) 检索技术, 即两个或更多组合的词或词组用AND、OR、NO T 三种形式把它们连接起来检索文件。从而形成了一套独特复合的搜寻方式。例如, 用户输入DAMA GES & SHRUBBERY 这两个用AND 连接的词时, 那么, 凡是每5个或10个词之内就含有这两个词的所有判例都可以调出来。当输入PERSONAL OR INJU RY 时, 凡是出现这两个词当中任何一个词的判例就被显示出来。⑤ 有了两个或多个检索词组合的查询能力, 就意味着用⑤ 参见前引②(C.,B. &O.) Finding the Law 9thed. P136-137。WEST GROUP 的编辑们对收集的每一个判例中所阐明的法律要点加以摘录。它对更好地去理解该判例非常有帮助。参见Mo rris1. Cohen, Robert C. Berring, Kent C. O lson, F ind ing the Law 9thed. West Publish ing Compa2ny, 1989, 第51页。美国著名的法律出版商。成立于1872年, 其前身是West Publishing Co.户可以自动限制检索范围, 这在手工检索中是不可能实现的。假如有这样一个案例, 一个机动车驾驶员在开车时由于疏忽大意撞倒了一人家的橡树。橡树的主人向法院提出了损害赔偿要求。作为律师在接手该案时, 首先要查找有无先例可适用。在使用WESTLAW 时, 你可以选择对该案来讲既具体明确又具有法律意义的叙词(Descrip tive2word) , 如"树木"(tree) 和"无过错责任险"(no2fault insurance)。如果使用手工检索, 你就需要两次查询主题索引, 但通过联机检索, 两个问题可以组合起来, 进而一次性直接检索到有这种观点的判例。

    2. 概念检索　当用户去查检有关某一事实或问题的判决意见时, 他必须力图构架出检索要求, 这里包含着法官可能使用的, 用来表达概念的任意一个词或短语。对于印刷体的判例摘要和索引来讲, 其编辑要保证某一主题的相关资料都可以在一个地方找到。但在计算机辅助查询系统中, 所有关于代理人的判例, 可能列在"at to rney"项下, 也可能法官用了其它相近的词(同义词) , 如"counsel"、"lawyer"、"petti2fogger"等。所以你在选择检索用词时尽量要想得周全些。成功地设计出检索策略是一门艺术, 它可通过熟悉法律专门术语的主题范畴和计算机系统本身的潜在能力来实现。认真分析检索课题, 尽可能仔细找出所有同义、近义、广义、狭义词进行检索, 避免漏检, 扩大检索。

    3. 钥匙号检索　我们知道WESTLAW GROUP 所出版的"判例摘要"采用其独有的分类方法--West key2number and Digest Top ic System (钥匙号和论题大纲体系, 即对在判例汇编中出现的每个判例中所讨论过的每一重大法律要点都添加了梗概或摘要, 每一梗概都给一个标题名称和指明主题内容的钥匙号。① 这是其编辑加进的, 目的是使数量众多的判例方便查找。在所有WEST GROUP 的出版物中, key2number 所代表的法律观点都是相同的, 即可通过key2number 来查询相似的判例)。在机检中,它们也可用来作为检索点, 或单独使用, 或与其它词(在判决意见中出现的) 组合起来使用。检索者还可使用topic和key2number去限制某一主题范围或去限制这一主题的关键词。这在某些法学专题中如宪法、安全条例等方面尤为有价值。

    4. 字段检索?限制检索　WESTLAW 的优势还体现在它的字段检索(field search)。②一个法律文件由若干部分组成, 如, 一个判例, 它由标题、批注、法院、审理日期等部分构成。字段检索就是用来指明法律文件的某一具体部分。输入你想要检索的字段名称, 例如, 标题字段检索就是输入判例中双方当事人的名字(如JOHN & SM ITH, 即约翰诉史密斯案),名字不用输入全称, 使用& 代替v. (versus的简写,诉的意思) 来连接双方当事人名字即可。电脑就检索出双方当事人名字同时都出现的判例。法官字段检索就是输入法官的名字[如JUDGE (TANNER)], 那么, 该法官(TANN ER)所审理并书写判决意见的判例就都显示出来。如果用户想要找出1983年判决的案件, 则选择日期字段检索, 输入DATE (IS1983); 若输入DATE (AFTER 1980 &BEFORE 1983), 则电脑将检索出1981和1982年的所有判例。

    依次类推。假使采用手工检索, 这肯定是艰辛而冗长的过程, 而采用联机检索则很容易实现。同时, 机检还允许用户结合检索要求使用其它检索词去进一步限制检索范围。

    5. 星号参照检索　WESTLAW 的星号参照(star paging reference)指明了相同判例在不同出版物之间准确的页数参照。如同一判例在官方版《美国最高法院判例汇编》(US)中的卷页次, 在非官方版《最高法院判例汇编律师版》(L. ED o r L. ED. 2d)中的卷页次等。它允许用户直接从数据库中援引材料, 而不需要再去查证印刷本的卷页次了。这就使用户在阅读编排良好、更新及时的非官方的数据库资料的同时, 却可得到官方权威法律文件的精确援引。

    下面试举例说明联机检索判例的大致过程: 假使你的一位客户持有一张从Los Angles到New York的机票,在他到达机场后发现, 自己未能坐上预定的飞机("bumped"被排挤出来),这导致了他延迟2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由此错失了与一位潜在客户重要的商务约会。于是,他向航空公司索赔。航空公司的超量预定行为(overbook) 的合法性受到挑战。

    首先, 选择数据库。WESTLAW 的计时收费是从选择数据开始的, 输入关键词项目后, 计算机迅速匹配出与你的检索提问式相类似的所有判例, 并在屏幕上显示出来供你挑选。对于具有深远意义的案例比如上述案子, 你会很自然地想到从最高法院判例查起, 如果最高法院判例数据库无可适用的先例, 则可考虑依次检索联邦(巡回)上诉法院和联邦地区法院的判例数据库。像上述案例涉及到州际间商务往来, 联邦条例等内容, 因而各州的判例数据库将不会出现类似的先例。其次, 选择关键词。该案例有几个明显可以识别的关键词, 如:Airline,overbook,bumped, 还可能有ticket或reservation。把这些词按先后顺序列出来。另外, 要考虑到尽可能地节省检索时间和费用问题,就上述案子而言,"超量预定行为"是一个相对较新的法律问题。你甚至不能肯定涉及相同观点的判例能有多少。因此, 比较好的办法是限制检索的时间范围。因其问题新, 只检索近期的判例就可以了, 回溯检索只到1977 年, 这样可键入DATE (AFTER1976)。除了限定时间范围外, 所选取的关键词有多个同义词的, 如,airline,airplane,和flight。要按并列关系排列;而overbook可能被看作是两个词或是有连字符的一个词, 这也需要考虑到。Overbook!和Bump!是两个有着内在同义关系的关键词, 你的检索式也必须反应这一点。因此, 整个检索提问式的构筑应该是: DATE(AFTER 1976)&AIRL IN E3 AIR2 PLANE FLIGHT?P "OVER BOOK! "OVER! BUMP! 其中, 3表示星号两边的检索条件都需满足;?P表示出现在同一段落里;""表示是一个词组;! 表示扩大该词词根的检索范围。在最高法院判例数据库中, 未找到持有相同观点的判例。这时可敲入SDBFED (表示search database Federal Repo rter 2d) , 进入到联邦上诉法院判例数据库中去搜寻。你会惊奇地发现找出了49个判例。浏览第一个判例,发现这是一个关于机场抓捕毒品犯的刑事案件, 与我们所要找的问题相差甚远, 当你进一步浏览时, 发现该案例无overbook 这一内容。逐一看下去太浪费时间。这时我们可以利用W ESTLAW 的词定位功能,如键入命令TLOCA TE BUMP!(T表示term,该命令意指在这49 个判例中显示有bump这一词出现的判例)。通过浏览所显示的判例,发现这是一起海关官员指证被告走私的案件, 虽然该案例有bump 这一词,但它的意思是"碰撞"而非"被排挤出去"。另外, 这个判例也不涉及overbook 的内容。紧接着的下面两个判例与第一个判例是同一类型。问题很清楚了, 你需要重新设计检索提问, 增加另外的关键词去进一步限制检索。如, 加上t icket 和reservation, 但这两个词也要作为同义词来输入, 即:DATE (AFTER 1976)&A IRL IN E3 AIRPLAN E FL IGHT?P"OVER BOOK! "OVER2 BOOK! BUM P! ?PTICKET RESERVATION。

    这样像毒品一类的判例可能被摘出去。当你选择了这样的检索提问式后, 结果是令人满意的。计算机显示出有20个类似的判例。浏览第一个发现不合题意, 通过词定位功能, 你可以快速阅览这20个判例,的确如我们先前所判断的那样,很少有类似的先例, 最值得关注的判例只有一个:N ader v. A lleghe2ny Airlines, 626 F. 2d 1031。① 可就是这个判例对你的客户来讲也并不尽如人意。但这些并不意味着你的联机检索过程实施得不好。事实是针对该问题, 检索结果就是如此。
   
    二、机检法规

    在查检美国的制定法规方面,WESTLAW 不但提供《美国法典》(USC) 的每一项条款, 同时还提供该法条有无变化的信息及法规的立法史材料。

    1. 检索途径　检索法条时可采用检索词和连接符方式, 或者是W ESTLAW 自然语言技术(WEST2 LAW's new natural language technology) , ②即允许用户简单地描述你的检索问题而无需任何连接符号。如可以这样提问: Is blindness considered a disability under social security? (依据社会保障法律, 盲人被认作是无行为能力的吗?) 输入这句话后,WESTLAW 将尽可能地把与这句话有关的一系列法律文件从电脑中调出。直接采用自然语言中的词、词组或整个句子作为提问式进行检索, 自然语言技术的应用使得检索式的构筑不再依赖于专深的检索语言, 检索变得简单而直接, 特别适合于非法律专业的一般用户使用。如果已知了法规的援引, 你也可以使用"FIND"命令来查找。如Find 20U SCA 1081 (意指查找《美国注释法典》第20 专题的第1080 条)。假如你不知晓法规的确切援引, 你键入F IU SCA 并按回车键, 这时该先例在《联邦上诉法院判例汇编》第二版的第626卷的第1031页上。你可获得检索所需文件的简要说明。

    2. 选择浏览方式　在查检到所需法规后, 你可以选择浏览方式, 通过输入P (page). T ( term ) 或B(best) 单个字母可实现按页、按术语或按最佳方式浏览。按页浏览即允许你按页移动来阅读全部法条。若你采用的是按检索词途径来查询法规时, 则需选用术语方式去浏览; 每次你按回车键, 画面将显示到下一个引用该术语的法律文件上; 如果你使用的是自然语言技术来查询, 则需选择最佳方式浏览。它将直接带你进入到令你满意的相关文件上。如果你需要查看一下法典的相邻条款, 你只需键入D+ 或D-并按回车键, 画面就会显示文件的前部或后部内容。

    3. 查检新法规的途径　若检索新颁布的法规, 可选择US- PL(U nited States Public Laws)专门数据库。如果你所查询的法条在屏幕上方有U pdate一项, 此时,你可以输入U PDA TE 来查询已修改的立法条文。

    4. 查询历来被引证的法规　为了解法规历来被适用援引的情况,我们通常使用谢泼德引文(Shepard's Citat ion) 这种特殊的检索工具。它按法律汇编体系编排, 列出所有被援引过的法律(判例和法规)。目的是: 核实专门法规的最新适用情况; 探讨专门法规的立法和司法史,以确定其是否已变更, 或是因新近颁布的立法或司法解释而有所影响; 同时还可以进一步扩大检索范围, 如从中可找到相关的期刊文章、司法部长意见等等。① WESTLAW 同样可实现之,只需敲打Sh. 命令即可, 如, Sh. 50 U SCA 1541, 它表明要找出引用《美国注释法典》第50专题项下的第1541 条款的所有法律文件。WESTLAW包含多个行政法规数据库, 可检索到行政条例和行政裁决。检索路径与检索法规大致相同, 在此不赘述。
   
    三、INTERNET 查询

    通过INTERNET可直接查询到WESTLAW的所有内容。为了方便其用户上网检索到法律信息,针对不同的用户群(律师机构、政府部门、公司企业、单位个人等) ,WESTLAW在网上提供了弹性灵活的服务方式。任何机构或个人可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加以选择, 以合理的价格便捷的方式获得自己所需的法律资料。WESTLAW 在网上提供的特色服务方式主要有: ②●Westlaw PRO (Predictable Research Online) 它允许用户每月只需支付较低费用, 即可无限制地使用之。这种服务方式比较适合单个人、规模小的律师机构、政府部门的办公室等。●West Doc它允许用户联机检索单个法律文件,每一个法律文件固定收费＄10。通过IN TERN ET来检索WestDoc,可即刻获得各州与联邦的判例法、制定法、法律评论文章和其他法律信息的目录, 你可以在网上通过信用卡支付费用; 也可以使用密码(其订户) 付费方式, 从而得到所需的法律文件。若检索WestDoc内容, 可直接键入www.westdoc.com。● KeyCite这种服务方式是为了搞清及确认所找到的判例法是不是真实有效的, 同时也可以找出该判例的其他援引材料。KeyCite本身能更好地体现WEST GROUP在法律编篡方面的智慧和完整性。因为它还包括每一个判例的批注、key2number体系。其计费方式为每个检索结果＄3.75或依据双方协议中规定的价格。若检索KeyCite内容, 可直接键入www.keycite.com。WESTLAW 对美国法律原始文件(判例法、制定法、国际条约和惯例等) 及派生法律资料(法学方面的专著、百科、期刊、词典等) 提供全文信息检索。检索方式有联机(on-line)、光盘和上网查询。这种电子化信息检索服务方式极大地改变了法学检索的本质, 使得法学检索不再冗长枯燥和费时费力。作为检索法律最快的信息源,WESTLAW 堪称内容全面、制作精良、服务完善的电子数据库的典范。此外,WESTLAW 可与EU ROL EX (伦敦欧洲法律中心数据库) 联机, 进而检索到欧盟及欧洲大陆国家的法律信息。除了提供法律文献外, 通过WESTLAW 的联机方式还可检索到DIALOG(世界上最大的文献信息服务系统) 的上百个数据库, 如U lrich's International Periodicals Directory (乌利希国际期刊指南),Social Science Citation Index (社会科学引文索引) 等。这极大拓宽了检索空间和范围。
   
    （此文原载于《北京政法学院学报 》2000年 期）